蒋非默:默照

Jiang Feimo: Silent Illumination

展期 Period:

2024.5.18—2024.6.15


艺术家 Artist:

蒋非默 Jiang Feimo


地点 Venue:

翡翠画廊 Halcyon Gallery Shangh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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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Foreword:

因明末天童重兴之主密云圆悟禅师与我同为阳羡蒋氏同宗共祖之缘起,故礼拜当今太白天童山主,奉为师表。天童自南宋即是禅宗曹洞祖庭,“默照”一词源于宋代禅宗曹洞中兴之主宏智正觉禅师(1091~1157年)所倡导的默照禅学。宏智正觉禅师曾法席明州太白天童山近三十载,以默照立宗,提出“清心潜神,默游内观”的禅观,强调反观自照,主张以“无心合道”来默然寂照,不必期求大悟,唯以无所得、无所悟之态度来参禅。宏智正觉认为实相即是无相之相,真心即是无心之心,真得即是无得之得,真用即是无用之用。

因缘际会,适值密云圆悟禅师与我所书写的擘窠大字在冥冥神会中如出一辙,性情相近,倍感亲切;再者宏智正觉禅师的默照禅观也成为一道光,照进了我的绘画,倍受感召,大有裨益。

中国人精神的最幽微处,有着一个夜空明亮,却被帘隔;星汉灿烂,却被峰遮;山峦入眼,却云起烟重,月色澄澈,却西沉碧岩的世界,世间唯美皆缄默,一个亘古默然的寂寥宇宙。如同太阳下山后万物归于沉寂,没有颜色,没有喧嚣,没有分别,没有时间,静绝尘氛。休去歇去,妙存默处,这是曹洞天晓不露,隐而弥彰的说禅原则。

曹洞宗风婉转绵密,混然无内外,和融上下平。这是一种体用圆融,理事统一,人、情、境融会相契的至极状态。它所贡献于中国人的,是极其空灵活泛、微妙无穷的心性体验,重塑了中国人的对心的审美经验,这也是默照禅观之于美学的突破。

心,是世界和自我的本心。明代紫柏真可禅师说:“天地可谓大矣,而不能置于虚空之外,虚空可谓无尽矣,而不能置于吾心之外,故曰:以心观物,物无大小。”默照禅观以心优游内照,提倡心外无法,即心即禅,即无相、无念、无住。生与死都无所住心,既不重生,也不重死;既不轻生,也不轻死,无心合道,来去顺之,一切现成。禅宗美学以绝对自由的生命境界为最高追求,是一种追求生命自由的终极美学,是对本心的彻悟。宇宙之心,个人之心,物我万象,融融一体,晃晃然如虚如空。于是,整个人的意义、本体的穷究,便浮现出来。在自心与宇宙的变幻泯灭中,在“空色有无之际”体悟生命“心外无法,满目丘壑”的超然境界。

绘画当是一场心的彻悟,在绘画中休歇万缘,休歇影事,休歇心性,直下歇到空空无相,心行无路。便得反观自照,入得无门之门,从而默游内观,发明心地,洞见心之无穷。此等廓然默照之境,正契理契机契合了石涛和尚的悟境:“墨团团里黑团团,黑墨团中天地宽”。

默照其心,谛听谛听 ……

文 / 弥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