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鼎、金氏彻平:两个俱乐部

Zhang Ding, Teppei Kaneuji: Two Clubs

展期 Period:

2023.10.27—2024.3.31


艺术家 Artist:

张鼎 Zhang Ding金氏彻平 Teppei Kaneuji


策展人 Curator:

朱砂 Zhu Sha


主办 Host

昊美术馆 How Art Museum


联合主办 Co-host

星空间 Star Gallery香格纳画廊 ShanghART Gallery


地点 Venue:

昊美术馆 How Art Museum(上海)



⇨现场图集 Scene View

⇨展品清单 Works List

⇨展览评论 Exhibition Review



新闻稿 Press Release:

一个俱乐部那么明火执仗,⻘春粉丝俱乐部是对个体经验的提炼,却同样汇聚了流行文化与当代艺术对社会现实的转译。金氏也在他的创作线索里呼唤表演,一方面是他在“白色释放”里引入同音乐人的合作,另一方面则是频繁的以舞台美术的形式出现在剧场当中。

这套机巧的身份游戏与命名策略在他们前一代的艺术家们身上则被称作为企业家。无论如何,在这个语境下的艺术家们早已不甘于像古代的创作者那样,那种身在暗处的孤胆英雄。在歌颂完上帝,奉承赞助人,娱乐君主和庆祝部族军事功绩后的艺术家们走向一种个人表达的同时,也逐渐从公共事务中剔除,并萎缩成一种个人消遣。所以这不仅仅是个名称转换的文字游戏,当国家使用市场机制来规范人们的观点和见解时,艺术家们就会反向的利用市场来暗度陈仓,身份政治就成了必然。企业家们想拥抱更大的世界,想要脱离私人生活的超验领域,在公共世界中获得更多的回响。制作人和舞美同样拥抱,却要换一身衣服和姿势以做区分。如果说前一代的艺术家们用“公司”之名模糊了作品和产品,模糊了高雅和大众文化之间,以及艺术和日常经验之间的界限;那么“俱乐部”则少了几分对抗和戏谑,却保留了同等可观的煽动性和诱惑。俱乐部观察到了狂欢和娱乐的意义,在人们长久的生活模式之中深深的嵌入,所以俱乐部是习惯和风俗的产物,是思辨的也是实践的。公司,俱乐部还是工作室,这些名称,毋宁说口号和范式在一个制度性探究的脉络中维持着一臂之隔。历代的斗争总是意味深长,概莫能外。

张鼎的新作品“电池”是由一组新能源汽车的电池,按照同等比例尺寸,用硅胶翻制的大型装置。硅胶一定程度上还原了生物的皮肤质感,于是在机械,金属,石料这些古典材料之后,张鼎在其语言线索里添置了新的词汇。与此前相比,这组作品更多了一些微妙的心里温度。在艺术家一贯躲闪和隐晦的描述中,电池又同观众进一步的走进了某个巨大的现实。当然张鼎从不限于旧日的波普,他从不平铺直叙,而是将其埋在一片精工细作里。观众需要透过一层层艺术家对材料的应用,对物质超额的投入,在一系列复杂的现场调度之中察觉到一丝异样。如同德昆⻄和考克托都曾激烈的把文学比做凶杀,到了莱里斯那里就变成了斗牛。他说尽管对艺术家而言并不存在斗牛士所要面对的真正的死亡威胁,但是可以“将一只牛⻆的阴影引入文学”,引入一种正面意义上的危险与张力。那么今天的艺术家就是处在一种矛盾张力之中,一边是无限回荡的敏感性,一边是精准评估这样敏感的能力。

相比之下,金氏对现成品和材料的使用,或者说对那个坚实的现实有着更为积极的回应。他的新作沿用了⻘春粉丝俱乐部的造型以及语言,而这样的选择并不是偶然的。不同的社会环境自然让两位艺术家在策略上有着不同的选择。而在更为宽广的文化意义里,他们又身处同一战线,至少在地域的划分里,他们同样与⻄方的关系敌我难辨;在一个激荡又迟疑的历史转变期,向着技术应用,向着新型的资本主义,消费和文化产业的世界。今天的人们怀疑普遍进步和解放的观念,怀疑单一体系,宏大叙事,怀疑关于真理,理性,同一性和客观性的经典概念,总之是与启蒙时期的规范相对立。今天的世界是偶然的,没有根据的,易变和不确定的,自然也就少有深入,没有中心,只有一系列分离的文化和释义。这使得艺术家们再也不是某种单一意识形态的拥护者,他们一方面鄙视现实,一方面却身处其中。更不提高雅和流行持续的辩难,性别身份的激烈交锋,市场和权利的双重规训。复杂与矛盾的现实造就了这一混合现象,让艺术家们处在一种无可替代的语调之中。这种当代的文化形式与风格,既狂热又羞怯,既笃信又非信,与市场作用以及其他许多世俗因素交织在一起。艺术家们不再需要动人的辩论,而是缓慢消退,藏身于各种化名之后。

卡尔维诺认为一直以来都存在两种对立的倾向,一种致力于把语言变得像云雾一般,像纤细的尘埃蔓布在空气当中;另一种则是给予语言以沉重与密度。我不敢全然在这里引用轻与重的比喻,如同我不想说这是一个“双个展”,更不想提“中期回顾”,即便这些说法在客观上切中了一些问题。所以“两个俱乐部”可以是一组并列关系,这里与那里,公与私,世俗与神圣,他们时而平行交汇,却有着各自不同的命运。我们还能在其中看到某些熟悉的文化批判主题,看到一些作为救赎性力量的构想。当把剧场和俱乐部作为范式,把⻘年与狂欢作为语言,就是今天依稀可辨的弥赛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