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期 Period:
2024.9.14—2024.10.6
艺术家 Artist:
企划 Planner:
地点 Venue:
前言 Introduction:
词条:蜃疝
蜃,存在于外界的幻象,独立于主体。疝,由挤压而导致腑脏错位或脱出的腹腔病变。
人类历史中始终没有“定式”去描述任何由幻象幻引起的精神和肌体的病变或症状。在圣经等带有超自然色彩的故事中,常有如“异瞳”“残疾先知”这种因看到异象或未来预言而致残的情况。在与宗教有关的超自然语境下,该病症发病的潜在机制包括且不限于:获得肉身所不能承担的神性等。但“后启蒙主义”的人文角度下,更多的「幻病」则来自某种社会化的副产物:逐渐增大的社会压力、伦理困境的逼迫、自身欲望的压制。幻觉在“社会性”和“动物性”的对抗中,被挤压在了视网膜上。
后现代探头的扫描过程里,克里斯蒂提出了与“母体”和“阴性”相关的“幻病”—贱斥。即对看到代表阴性的血污、母体、等形象的恐怖化,从而产生如呕吐、远离等本能性排斥的“症候”。现有的“贱斥”理论大多都指向了这种母体持续分离的情况,这关切着“人如何成为独立完整个体”的假设。而事实上包括我在内,活在社会生活中的大多数人,仍然需要时间去成为一个独立整体的个体。这是否意味着生育(生理或心理角度)本身的失败?将贱斥病理化,实际上也关切着通常被看作独立和成长过程中,一切看似合理的事物,如初潮恐惧、体毛排斥等,是否属于另一种创伤?这让如何面对贱斥这样的“幻病”的讨论成为,从精神分析领域纷发给包括创作成长等各个领域,个体成长过程中的与自我相关的重要课题。”
——高江波写在金海生展览前言之前
当我们讨论金海生这个,不断在关于地理边界、文化边界、身份边界……间的重复游移的特殊个案时,我们在讨论什么?借由艺术家金海生近期的创作,本次展览尝试假定了一种由外界幻象导致身体一系列症候群的疾病-“蜃疝”。这种假想中的病症参考了上文中的不同“幻病”产生机制,并进一步发展而来。除了从金海生艺术家角度下,对先天结构于「创造」本身的“创伤性(病理性)”的文学化假设外。与「幻想」相关的神圣、超验性,与「症候」相关的社会性和动物性的挤压关系。也在金海生画面所描绘的内容中充分交织,可作为一种现象或者症候,代入进不同艺术个体的参考系中。进而对这种“不安定状态”进行病理化处理和描述,即假设出“蜃疝”。或许这对于去隐喻和合理想象未来每个人的常态有所参照。设想,今后所有人都将在边界和不断确定边界的过程中行走,不断反刍和排异现实与幻想。从而为诱发类似“蜃疝”之症制造了无限的前提?这背后则蕴含着新的设问,:「创造」和「创伤」之间是否存在着深刻的艺术可能性。
回到作品中,本次项目里金海生笔下大量脱离典型特征的女性或者阴性形象,也是来他绘画“边界”的产物。她们如同幻觉般不来自任何现实,却又如同现实般可信。在丛林、野兽、天空构成的秘境里,“我”放弃了对躯体的主导,任由神性般超的越和动物性的冲动,这两者交媾而产下的“异己”支配。就像「幻觉」(现实的抽象)和「症状」(抽象现实)本身也基于一种模糊化的中间状态,支配我们本能的“他”(异己),也朦胧迷离,如旋转的回旋镖一般,如此一边远离,一边回归,最终指向一个比自我更“自我”的陌生。